在尿毒症的早期,临床上仅有原发疾病的症状,只有在检查中可见到肌酐清除率下降。这些尿毒症代偿期的患者常在应激情况下,肾功能突然恶化,并出现尿毒症症状,临床上称为可逆性尿毒症;但一俟应激因素去除,肾功能常可恢复到代偿期。若病情发展到“健存”肾单位不能适应机体最低要求时,即使没有应激因素,尿毒症状也会逐渐表现出来。
1.胃肠道表现 是尿毒症中最早和最常见的症状。初期以厌食、腹部不适为主诉,以后出现恶心、呕吐、腹泻、口有尿臭味和口腔粘膜溃烂,甚至有消化道大出血等。引起消化道症状的原因,是贮留的毒性物质(如胍类)对神经系统的作用,同时尿素从消化道排出增多,经细菌或肠道中水解酶的作用产生碳酸铵和氨,刺激胃肠粘膜,造成胃肠道功能紊乱以及程度不等的粘膜炎症和溃疡。此外,水、电解质和酸碱平衡失调也是引起胃肠道症状的一个原因。
2.精神、神经系统表现 精神萎糜、疲乏、头晕、头痛、记忆力减退、失眠,可有四肢发麻、手足灼痛和皮肤痒感,甚至下肢痒痛难忍,须经常移动,不能休止等。晚期可出现嗜睡、烦躁、谵语、肌肉颤动甚至抽搐、惊厥、昏迷。引起精神、神经症状的原因,可能是代谢产物潴留,水、电解质平衡失调、代谢性酸中毒以及高血压等共同对神经系统作用的结果,而周围神经病变可能与“中分子物质”潴留关系较大。
3.心血管系统表现 尿毒症时常有血压升高,这主要是由于水、钠潴留,部分也和肾素活性增高、前列腺素分泌减少等有关。较长期的高血压会使左心室肥厚扩大、心肌损害、心力衰竭,并引起全身小动脉硬化。肾小动脉硬化时又加速肾功能恶化。潴留的毒性物质包括甲状旁腺素的升高会引起心肌损害,发生尿毒症性心包炎,这时,心前区可听到心包摩擦音,少数病人可有心包积液征,严重者可发生心包填塞。尿毒症性心包炎是病情危重的表现之一,心肌内转移性钙则会严重损害心脏功能。
4.造血系统表现 贫血是尿毒症病人必有的症状。贫血的原因:①肾病患后红细胞生成素减少。②潴留的代谢产物(如甲基胍、胍基琥珀酸等)抑制红细胞的成熟并损害红细胞膜,使其寿命缩短。③血液中存在毒性物质(如红细胞生成素抑制因子)抑制了红细胞生成素的活性。④尿毒症时的厌食、腹泻以及容易出血等会造成缺铁、叶酸缺乏和蛋白质不足,尿中蛋白的丢失(特别是运铁蛋白的丢失),也是造成贫血的一个原因。由于贫血的原因是多方面的,故不易纠正,对一般治疗的反应很差。除贫血外尚有容易出血,如皮下瘀斑、鼻衄、牙龈出血、黑便等;这是因为尿毒症时,血小板功能较差,容易被破坏,加上酸中毒时毛细血管脆性增加等原因所致。另外,在肾病综合征时,特别当使用肾上腺皮质激素治疗时,则可因多种凝血因子活性较高和抑制凝血的因子减弱,低蛋白血症致血液浓缩,血液可呈高凝状态,易发生血管内血栓形成。
5.呼吸系统表现 酸中毒时呼吸深而长,代谢产物的潴留可引起尿毒症性支气管炎、肺炎、胸膜炎,并有相应的临床症状和体征。
6.皮肤表现 皮肤失去光泽,干燥脱屑。尿素从汗腺排出后,会凝成白色结晶,称为尿素霜,它刺激皮肤会引起尿毒症性皮炎,病人觉奇痒而搔抓。皮肤瘙痒与继发性甲状旁腺素增多和转移性钙化也有关系。皮肤抓破后易继发感染,加重病情。
7.代谢性酸中毒 尿毒症病人都有轻重不等的代谢性酸中毒,轻者二氧化碳结合力在22~16mmol/L(50—35Vol/dl)之间,严重者可降至4.5mmol/L(10Vol/dl)以下。引起代谢性酸中毒的原因:①酸性代谢产物的潴留。②肾小管生成氯、排泌氢离子的功能减退。⑧肾小管回吸收重碳酸盐的能力降低。④常有腹泻导致碱性肠液丢失。重症酸中毒时病人疲乏、软弱,感觉迟钝,呼吸深而长,甚至进入昏迷状态。
8.脱水或水肿 尿毒症病人的肾脏浓缩尿液的功能差而致多尿、夜尿,加上厌食、恶心、呕吐和腹泻,故常因脱水而加重病情;另一方面,肾脏排水能力差,多饮水则水又会潴留体内,造成水肿。这种对水耐受性和调节能力差,容易脱力和水肿的现象是尿毒症常见的特点。因此,恰当的水分供应就成为处理尿毒症的重要措施之一。
9.电解质子衡紊乱 (1)低钠血症和钠潴留:尿毒症病人对钠的调节功能差,容易产生低钠血症,其原因有:①肾小管回吸收钠的功能减退。②因害怕水肿,过分限制了食盐的摄入。③容易腹泻而丢失含钠的碱性肠液。④常使用利尿剂而致钿丢失。低钠血症(血钠在130mmol/L以下)时,病人疲乏无力,表情淡漠,厌食,严重时恶心、呕吐、血压下降。反之,若钠的摄入过多,则会潴留体内,引起水肿、高血压,严重时可发生心力衰竭。
(2)低钙血症和高磷血症:肾功能障碍时,尿磷排出减少,导致血磷升高。磷从肠道排出会与钙结合,又限制了钙的吸收,加上厌食和肾病时的低蛋白血症,而且肾脏患病后1,25(oh)2D3,生成减少,致肠道吸收钙减少,血钙降低。高血磷和低血钙刺激甲状旁腺,会引起继发性甲状腺功能亢进,导致骨质钙化障碍,这在幼年病人会产生肾性佝偻病,成年人则出现尿毒症性骨病,如纤维性骨炎、骨软化症、骨质疏松、骨硬化症等。在继发性甲状腺旁腺功能亢进情况下,还可引起钙沉积到血管壁、心肌内、皮下组织等处,称为转移性钙化,并引起相应的临床症状。在通常情况下,尿毒症时血钙虽然降低,但在酸中毒情况下,血浆中钙的离子化比例较高,游离钙的浓度还可以接近正常水平,故一般不会出现低钙性搐搦。但在纠正酸中毒的补碱过程中,游离钙减少,则低钙搐搦症状就可发生。
(3)低钾血症和高钾血症:在慢性肾功能不全时,钾的紊乱远较急性肾功能衰竭少见;但出现后,临床上亦需及时处理。引起钾紊乱的原因有:厌食、腹泻以及大量使用利尿剂所造成的严重低钾血症;感染、酸中毒,长期使用保钾利尿剂(如安体舒通、氨苯喋啶)、输库存血或晚期无尿时,所引起的严重高钾血症。有极少数病人可因肾远曲小管患病后丧失了调节钾平衡的功能,会产生需要经常补钾的持续性低钾血症。
(4)高镁血症:慢性肾功能不全极少产生高镁血症。仅在使用镁剂或发生严重感染和酸中毒时,镁离子从细胞内逸出,才使血镁增高,一般与高钾血症同时发生。
10.代谢紊乱 尿毒症病人均有不同程度的代谢紊乱。由于营养不良,蛋白质合成减少,加上尿中丢失蛋白质,故患者多有明显的低蛋白血症和消瘦,血中的必需氨基酸水平降低,而非必需氨基酸则大都升高。尿毒症时糖耐量降低,表明组织对碳水化合物的利用受到抑制,空腹时血中胰岛素较正常人高,给常规剂量的外源性胰岛素多不使血糖下降。血中胰岛素、高血糖素、生长激素、甲状旁腺素、肾上腺皮质激素、胃泌素等大都升高。此外,尿毒症病人常有高脂血症,特另,是甘油三酯的升高会加重动脉硬化。高脂血症乃是脂肪代谢紊乱的结果。
11.继发感染 尿毒症病人由于体液免疫和细胞免疫功能均较低下,故抗感染能力差,极易继发感染,其中以肺部和泌尿系统感染更易发生,而且感染发生后常可无明显的全身反应。因此应特别注意肺部体征和尿液的改变。腹水的肾功能不全病人有时会并发自发性腹膜炎,病菌可通过胃肠道的淋巴管或经血液流入,这时腹膜炎的症状常不明显,甚至可无发热和白细胞增多等全身反应,常可引起死亡。